从合资到独资,从折戟沉沙到如鱼得水,联合利华,这个已经在中国市场走过耄耋之年的跨国公司,作为最早进入中国的外资企业之一,不仅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发展历程,也在“做本土化的跨国公司”的征途上,为中国日化行业带来了活力与变革。
日前,联合利华大中国区副总裁曾锡文接受了记者专访,向本报记者讲述了联合利华中国之旅的几度坎坷与风雨。
从合资到独资〓上海情结终难舍
联合利华与中国的渊源可以追溯至80多年前,1923年,英国利华兄弟制皂公司就在上海黄浦江畔建立了中国肥皂有限公司,这也是联合利华走进中国的第一个脚印。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联合利华不得不从中国撤资。1986年再度返回中国市场后,联合利华一直将“做本土化的跨国公司”作为其努力目标。
在曾锡文看来,联合利华在中国的发展历程就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缩影,而从合资到独资的变化过程,也成为他眼中“改革开放不断拓展深度、广度、力度的见证”。
“改革开放后,跨国公司真正进入中国,像联合利华1986年进入中国算是比较早的了。”至于为什么选定上海,曾锡文解释,“因为我们对上海有个情感的心结,所以第一个在上海的合作对象就是上海制皂厂,就是回到我们原来的工厂。”
时至今日,曾锡文还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说,一方面那些外国专家很吃惊,经过了三十多年,工厂的所有设备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有点像联合利华博物馆的感觉;另一方面,这些旧设备虽然没有更新,但运转很正常,说明中国人管理、维修等都做得很好。
“由于政策限制,联合利华当初只能选择合资。”曾锡文说,当时上海市轻工业局(上海轻工控股集团的前身)下属的上海制皂厂、上海日化二厂、上海牙膏厂等相继与联合利华设立了合资企业。
联合利华在上海的合资企业曾一度达到7家,但是,合资公司的架构也严重降低了公司管理效率,曾锡文对此深有感触。他表示,当时规定,所有的报销事项都要外方总经理、中方副总经理两个人同时签字,这是很复杂的一套管理程序。
“而且当时还规定每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财务、销售系统都得是单独一套班子,那时候也不允许成立专门的销售公司,”曾锡文说,“所以最后联合利华在中国设立了14个合资企业,就有14套班子,有14个总经理、14个财务总监、14个销售总监,一大堆人。”
曾锡文表示,仔细研究那段历史,就会看到中国改革开放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改革开放不仅仅是外资被允许进入中国,而是整个思维观念的变化。”
1999年,在重返中国13年之后,联合利华在中国的各个合资企业实施合并转制,放弃了与上海制皂厂、上海牙膏厂等的合资关系,直接与上海轻工控股集团合作,组建了联合利华股份有限公司,这也使得联合利华对其中国业务的控制力大大加强。
随后几年,上海轻工控股集团在合资公司中的股份又逐渐从23%稀释到10%,直至2005年,联合利华购回所有股份后,成为一家独资的跨国公司。谈到选择独资的个中缘由,曾锡文也毫不讳言,他认为,目前国内的财务制度不适合于合资企业,特别不适合于国有企业与外资企业合资。
“如果外商投资到中国,特别是竞争性的行业,就必须不断地发展,不断增加新的投资,可能在短期内是没有回报的,”曾锡文说,“我们不断投入而没有回收,国有企业就会跟不上,国有企业是以利税(税利额)为考核指标的,一任国有企业厂长,任期三五年,投资了一个企业,在几年内只往里投、没有产出他是受不了的。”
曾锡文举了一个例子:“我当年是代表轻工部进联合利华的,当时投和路雪,投进来的时候股份占15%,但是随着市场扩大,联合利华不断投资,我们没有,所以后来股份很快就摊薄,最后变成2%了。”
曾锡文认为,国有企业与外资企业合资,因为头几年是不赚钱的,等到开始赚钱的时候,往往国有企业的股份已经变得很少,或者没有了,这就是所谓的“摊薄效应”。“实际上国有企业跟外资企业合资是很困难的,不是投资被‘摊薄’,就是国有企业跟进几年,没有效益,最后跟不上。”曾锡文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最后把所有合资方的国有企业股份都买下来了。我们要保证他们的利益,他们不能投资半天没有收益,”曾锡文说,“但也要保证我们自己的业务发展,这样就需要不断地投资,跟不上的时候我给它钱,让它能够有收益,它退出,我来接着往前走。这样才是双赢。”
聚焦重点〓重新理解中国市场
截至目前,联合利华在中国的总投资额已经超过10亿美元,但是,在曾锡文看来,这一统计数据只是涉及了最直接的资本投资,并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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