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1626-1705)的绘画是晦涩难懂的,尤其是他晚年的绘画。八大晚年绘画有一种新质,在形式上越发趋于怪诞。在他的画中,鸟不飞,鱼却飞到了天上;小鱼大于巨石,鹧鸪大如牛;猫如虎,鸟似鱼;鸭子与山融为一体,山就是鸭子;鱼、鸟从整体形象上是逼真的,眼睛却透出怪异的神情,等等。
八大绘画中的怪诞,不是偶尔的表现形式,而是晚年绘画的主要呈露方式;也不是他在精神不可控制情况下的胡乱涂抹,而是他精心创造的艺术世界。八大晚年绘画的荒诞倾向包含丰富的思想内涵,也是体现八大艺术魅力的重要方面。对它的理解殊为不易,虽然对此已有不少研究,但仍有继续探讨的空间,本文谈一点浅陋的思路。
一
八大山人绘画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一是自1659年(自此年,八大始有绘画作品传世,如今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传綮写生册》)到1680年之前,这段时期八大在佛门,今所见传世作品不多,多画花卉奇石等,注意写实,没有明显的追求怪诞的倾向。二是从1681年到1684年之间,此期八大使用“驴”号,处于思想的极度苦闷期,作品多表现对故国的思念(如今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古梅图》),早年重视写实的风格此期并无大的变化。自1685年开始,他正式使用“八大山人”之号,而不用“雪个”、“驴”等名号,标志着他正式离开佛门,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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