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中国古代舞蹈史的发展和进程时,最为引人注目的应该是唐代乐舞和具有了独立表演艺术品格而登上艺术舞台的唐代舞蹈。对于这段历史,我们都称之为是中国古代乐舞发展的高峰,也是中国古代舞蹈艺术发展的顶峰。我们如此评说并学习、思考这一时期的舞蹈艺术,进一步挖掘中华民族文化遗产,对我们发展当代的舞蹈事业,是大有益处的。古代把诗歌、音乐、舞蹈三种因素混为一体,称之为“乐”;称“乐舞”为器乐演奏、歌唱和舞蹈的大型综合表演形式。如:周代的“六代乐舞”即黄帝的《云门》、尧的《大咸》、舜的《大韶》、禹的《大夏》、商汤的《大濩 》、周武王的《大武》。在这些乐舞的表演中,其舞蹈动作、姿势多为礼仪动作,如:“正揖”、“右揖”、“左揖”、“躬身”、“叩头”、“拜舞”、“进退整齐”、“容貌庄严”……。 早于唐代的汉代舞蹈,则多是包含在“百戏”中。“百戏”是杂技、武术、幻术、滑稽表演、舞蹈、器乐演奏、歌唱等技艺的综合表演形式。其中的舞蹈部分,由于受“百戏”的影响,所以有很强的技艺性。如:《盘鼓舞》、《巴渝舞》、《长袖舞》、《棍舞》、《刀舞》、《建鼓舞》……,颇有古代武舞的遗风。这时期的舞蹈虽然可称为“艺高技强”,但仍未能达到唐代表演性舞蹈的发展高度。
那么又该如何评说具有独立艺术品格的唐代乐舞呢?这要从唐代最高级的艺术表演形式——“乐舞大曲”说起。
首先,我们以著名的唐代乐舞大曲《霓裳羽衣曲》为例,来阐述古代乐舞的“高峰”之作。由唐玄宗李隆基创作乐曲、杨贵妃表演的《霓裳羽衣曲》,综合了器乐演奏、声乐歌唱、舞蹈表演三大部分,是整体的大型艺术表演。其第一部分为散序,是由器乐独奏、轮奏、合奏组成。大诗人白居易曾有描述:“磬、筲、筝、笛递相搀,击、撅、弹、吹声迤逦”,“散序六遍无拍,故不舞也”。其第二部分为中序,是抒情的慢舞。白居易描述曰:“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这段可能有歌。其第三部分为破,是展开发展部分,共有十二段,是无歌的长段舞蹈。白居易描述此部分时说:“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这部大曲中的舞蹈表演,不仅有杨贵妃的著名独舞,还有双人舞和教坊三百人组成的大型群舞表演。此外,还制有舞谱,供后世不断加工、整理、改编和演出。在唐代,类似前述的大曲有很多,仅在唐诗中描述的就有《绿腰》、《柘技》、《春莺啭》等十八首还多,而且对其中的舞蹈己经有了明确的分类:快速钢健的称为“健舞”,如《柘技》(杨巨源诗“大鼓当风舞《柘技》”);柔婉抒情的称为“软舞”,如《绿腰》(《乐府杂录》将《绿腰》列为软舞)等等。可见唐代乐舞的繁荣、精制和完善。
唐代舞蹈是以纯粹的人体形式来抒发思想感情并作为其艺术表现手段的,代表作如:《胡旋舞》、《剑器舞》、《踏歌》、《龙舞》、《祠渔山神女歌》、《字舞》等。有关《胡旋舞》的史料记载有:唐朝女皇帝武则天贵戚武延秀擅长《胡旋舞》;唐玄宗的节度使安禄山善舞《胡旋》。有关《剑器舞》的史料记载有:唐代著名剑舞艺人有公孙大娘、李十二娘、将军裴旻;大诗人杜甫曾在河南郾城广场观看《剑器舞》并称赞曰:“一舞剑器动四方”。《踏歌》乃是元霄节时统治者“与民共乐”的群众歌舞。《龙舞》、《祠渔山神女歌》属求雨和祭祀的宗教歌舞。通过以上这些史料的记载,我们从中可以了解到唐代舞蹈无论在宫廷还是在民间的繁荣盛况。
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门类——舞蹈,在唐代己经发展得很完善了。它的内容丰富,有宫廷的、民间的、宗教的、祭祀的。在艺术形式上,它己经有了按舞姿、技巧、风格的分类划分,如:“健舞”、“软舞”等;也有了按表演形式的大小区分的独舞、双人舞、三人舞、大型群舞和用数百匹绸布装扮舞人的《字舞》。在动作和技巧方面,唐代舞蹈充分运用了人体的手袖、腰身、腾跳、旋转、使用道具……等等人体艺术的表现手段。如果说唐代舞蹈以它独立的艺术品格把中华民族的舞蹈艺术推向了顶峰,笔者认为它是当之无愧的。
然而,唐代的乐舞为什么能够达到如此的辉煌?我们又可从中得到哪些启示?笔者认为,探讨这个问题更具现实意义。
唐代初期,军事强大,国家统一,政治隐定,统治者减轻民众的负担,努力使经济迅速得到恢复和繁荣。从唐太宗的“贞观之治”(627~649)到唐玄宗前半期的“开元盛世”(731~741),唐帝国的经济和文化,都呈现出了空前的繁荣景象,并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社会和谐、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社会背景,为宫廷大型歌舞和民间歌舞等娱乐活动的开展,促进乐舞和舞蹈艺术的兴旺创造了有利、也是必然的条件。这是盛唐乐舞和盛唐舞蹈所以辉煌的原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唐代是个开放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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